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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在全国农村地区进行了调查,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一些老年人生活条件很差。他们面临三大问题:缺乏日常护理、疾病和孤独。
这三个问题的解决离不开老年人的社会支持,尤其是儿童的支持。然而,现实表明,儿童的支持往往不足或不足。
有一次,在一个中部省份的农村调查中,我房东的家是一个砖房,我亲眼目睹了他85岁的母亲的生活状况。这位老人住在他儿子砖房后面的一个空房间里。休闲屋的左侧是半开放式厕所,右侧是猪圈。在一个不到10平方米的房子里,被人粪和猪粪的双重气味包围着,卧室和厨房是一体的,油烟和其他刺鼻的气味混杂在一起,蚊帐上布满了油烟污渍,这让我哭了。日出时,她弯着背出去,日落时,她仍然弯着背回来。我在房东家住了15天,这个场景从未改变。此外,我几乎从不听老人的话,当我离开或回来时,我总是默默地低下头。
这张辛酸的照片仍然经常出现在我的眼前。
有些人可能会说这不能解释任何问题。很多老人都愿意这样生活,这样他们就可以不受和孩子一起生活的限制,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生活。
但在我看来,没有人想这样生活,想要这种所谓的自由,除非他们不得不这样做。事实表明,我上面提到的母亲的情况在当地并不是最糟糕的。
这让我想到:为什么老年人得不到支持?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为什么孩子们不支持他们的父母?
二
对于孩子来说,赡养父母的背后,传统上讲,是孝顺,而在现代,则是法律原则。但是,在当前农村养老问题上,我们不得不说孝道不能完全替代。在农村调查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具有现代法律意识的家长在通过司法渠道时可能会变得更加紧张和尴尬。例如,当我在河北省东部某个地方调查时,一位老人多次起诉几个儿子抚养问题。结果,他的儿子讨厌他起诉的能力,并做出了更消极的回应。
因此,在进一步完善相关法律和加强法制教育的同时,我们不能忽视传统意义上的孝道,必须加强农村宣传,大力倡导和促进家庭回归。
什么是孝道?
传统儒家对此有很好的定义。从儒家思想来看,孝主要包括三个层面:一是大孝敬亲,二是孝辱,三是孝能养。然而,儒家也有自己的判断。例如,孔子认为,如果孝只停留在最低层次,它与动物没有什么不同,因为乌鸦仍然有回馈的意思,羊仍然有跪奶的恩典,人毕竟是更高的存在。
有了这种程度的保证,在讨论当前的孝道状况时就更容易看清了。
显然,儒家所推崇的孝道或孝道已经被一些人所不愿。更令人担忧的是,即使是最低水平的支持似乎也越来越成为一个问题。
我在江汉平原某个地方的调查发现,在某个镇(类似于一个管理区的一个单位,大约有五个行政村那么大),近年来有四个老人因为不能从孩子那里得到足够的食物而死亡。
当我在山西南部的某个地方进行调查时,我了解到一位75岁的妇女因为多次没有向儿子要食物而投水窖自杀。
事实上,我去过中国相对富裕的农村地区,也去过相对贫困的农村地区。不管是富是穷,我认为根据目前的农村发展和经济水平,不应该有江汉平原或山西某个地方这样的悲剧事件。换句话说,在能够支持的水平上,这不应该是一个普遍的问题。
然而,我确实不断看到和听到这样的情况。只能说,在经济社会快速发展和物质财富丰富的今天,孝道确实已经衰落了。
三
农村地区孝道衰落的后果是老年人的生活质量急剧下降。根据某些地方的畸形观念,低意识的人可以无助而悲惨地生存,而高意识的人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减轻孩子的负担。
然而,为什么农村地区的孝道下降了?
客观地说,孩子有负担。自城市向农村开放以来,农村劳动力不断向城市流动,在城市工作并赚取丰厚的收入是农村大多数中青年人的追求。回家照顾你的父母可以让你的膝盖快乐,但结果可能是你的生活条件急剧下降。此外,作为孝道的主体,农村社会的中年人必须孝顺老人,赡养年轻人,关键是在今天的中国,赡养年轻人的负担真的很重。随着家庭结构的变化,尤其是核心家庭利益的变化,一些人选择牺牲老年人中的弱势群体。
从主观上讲,养老、照顾自己和抚养孩子并不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每个年龄的人都有每个年龄的负担。旧的、自我和小的是一种三角关系。在市场条件下,两者都很弱。由于自我相对较强,在现代中国家庭结构下很难从小开始,所以有些人会尽力减少自己对老年人的贡献,从而增加自己和小的贡献。这样,父亲可能还是善良的,但儿子可能不孝顺。
从这个角度来看,孝的衰落不仅是一个人性问题,也是一个道德问题。在更深的层面上,这也是一个从传统向现代社会转型的现代性问题。
四
随着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农村传统的社会形态和宗族结构瓦解,个体逐渐独立,尤其是在财产控制方面,这使得农村老年人失去了传统的文化保护和制度保障。在新的环境下,即使他们对父母不好,他们的孩子也不一定会认为他们所做的是不孝。然而,现实告诉我们,在深受儒家传统影响的中国,孝道的衰落不可避免地会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从老年人得不到医疗照顾、支持和幸福,到农村老年人的自杀。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有必要采取一定的措施。
当前,全社会都在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我看来,就农村而言,无论是从思想层面还是从日常生活的物质层面来看,弘扬孝道都应该是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机制在于,以孝为基本杠杆之一,符合中华文明传统,易于理解和接受,有利于整顿农村社会风气,将极大地促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全面践行。
古人说,“看人文,才能变成世界。”我认为孝道在现在的中国农村是一个非常重要和不可或缺的因素。(武汉大学社会学系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