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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销售一本书的最佳方式是获得其领导人的推荐。然而,外国作者写的书通常有资格享受这种待遇。例如,王岐山推荐的托克维尔的《旧制度与大革命》,以及李克强推荐的里夫金的《第三次工业革命》。正是后者开启了我们今天的故事。
里夫金德
1973年,在波士顿纪念波士顿茶党成立200周年期间,成千上万的人大规模抗议石油公司。当时,中东战争如火如荼,欧佩克、石油输出国组织对美国等西方国家实施石油禁运,汽油价格飙升。我不知道这是对我们祖先的致敬还是纯粹的模仿,一群激进分子一个接一个地把0+的油桶倒入波士顿港。
十年后,参加抗议活动时年仅28岁的里夫金已经成长为著名的学者、作家和政治顾问。
此时,他正坐在跨太平洋飞机的头等舱里,等待他的第一次中国之旅。尽管里夫金是典型的美国学者,但他的理论在欧洲和亚洲更受欢迎。他也是亚洲和欧洲几个国家的国家元首或政府首脑的顾问。在里夫金德第一次访华期间,他未能会见西方媒体描述的他的“中国粉丝”李克强总理,但他会见了副总理汪洋。据里夫金说,汪洋与他达成了一项协议:“他说,每次我来北京,我们都会见一次面,每次他去美国,我们也会见一次面。”
不清楚这项协议是否每次都得到履行。然而,从与汪洋和中国政府官员的对话中获得的信心使里夫金对中国将领导第三次工业革命充满信心。简而言之,里夫金对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核心观点是可再生能源和互联网的结合。在里夫金看来,中国在这两个领域拥有无可比拟的全球优势。
在这两年里,里夫金总是出现在每个人的眼中,就像“中国能源圈的老朋友”。然而,据接待过“老朋友”的公司员工说,“老朋友”的学术水平很高,长相也不小。
很少有人知道里夫金德的第一次中国之行是和他的妻子一起来的。邀请他的新奥派也派人陪同他的妻子。喝水的时候你必须喝依云。如果你不开心,你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人会开门。这些被历史覆盖的八卦故事听起来仍然不同。
中国能源互联网“地海结合”萌芽
里夫金第一次应邀访问中国是在新奥地利集团。如今,对于普通大众来说,“泛能网”这三个字很少出现在报纸上。然而,范能的内容仍然可以在新奥集团的官方网站上看到。
按照新奥集团的口径,范能网络的起源和技术示范最早可以追溯到2007年。新奥集团最初是一家城市燃气企业,通过燃气区域特许经营,实现了分布式能源和区域能源的多元化供应。尽管在新一轮电力改革之前,这种能源供应仅限于燃气供应、供热和供冷,但它实际上已经形成了现在流行的“综合能源管理”概念的雏形。在许多人的第一印象中,新奥集团的掌舵人王玉锁是一位看起来有些“土生土长”的当地企业家。我们祖先的智慧告诉我们,以貌取人是错误的。
在中国城市燃气事业仍处于风雨飘摇的时代,王玉锁可以预见区域能源业务是未来的发展方向之一,也可以将其与自身的优势业务相结合。这种远见和技能是许多人无法比拟的。尽管泛能源网络技术已经建立了基础能源网络、传感器控制网络和智能互联网三级系统架构,但新奥国对“泛能源”业务的突破仍然局限于一些园区和分布式项目。巨大的天然气业务既是新奥互联网路线的驱动力,也是无形的障碍,新奥互联网路线将新奥集团的能源互联网模式“限制”在其影响范围内。张磊和他的愿景是打破这一限制,让中国能源互联网的萌芽呈现另一种面貌。如果说王玉锁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土”,那么归侨张磊代表着能源圈的“海洋”。
伦敦政治经济、道达尔、巴克莱银行和张磊的这些标签,让他和他在2007年创立的愿景成为中国风力发电行业的“替代品”。除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扩张速度(2013年,当里夫金第一次访问中国时,愿景成为中国第四大风扇制造商,仅在愿景成立七年后),愿景还将互联网吹进了封闭且壁垒重重的能源行业。
格林威治是世界著名的天文台,也是本初子午线穿过的地方,也是最早的互联网产品的名字,具有长远的眼光和管理风力发电场整个生命周期的云平台。借助大数据分析和高性能计算技术,格林威治为客户提供全方位的技术解决方案,如风电场规划、测风方案管理、风资源评估、精细微观选址、风电场设计优化、经济评估、资产后评估分析等。
里夫金认为,电子行业的摩尔定律也存在于新能源行业,进入21世纪后,风力发电和光伏发电的成本将呈指数级下降。张磊本人也在几次公开场合引用过类似的案例。有传言称,张磊选择最早进入风机制造业是因为光伏制造业的技术含量和门槛太低。不管谣言是真是假,张磊的观点也在改变。
2015年,该愿景将发布首个光伏电站国内风险评级产品——“阿波罗评级”。后来,“阿波罗”逐渐演变成绿色能源开发和管理平台。它涵盖软件应用和技术服务,如屋顶覆盖物获取、系统设计优化、工程施工风力控制、电站实时运行监控、基于大数据的电站性能分析、资产交易等。这种“互联网加”的思维比新奥集团的“能源互联”更符合当时的社会潮流。2015年,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政府将制定“互联网+”行动。有一段时间,所有行业都开始“互联网+”。
先进的理念、丰富的储备、更早的起步和强大的实力似乎具备了一切成功的条件。然而,一场影响整个能源行业的概念性争议已经完全改变了中国能源互联网的方向。
劫持问题
2015年2月,时任中国国家电网公司董事长的刘振亚在能源互联网上发表了一本新书,书名直接为《全球能源互联网》,可以说是一篇开场白。从能源互联网的概念在中国流行的那天起,关于如何定义能源互联网就一直存在争议。学术界普遍认为,能源互联网与信息互联网有着明显的区别。
能源互联网是一个互联网类型的能源交换网络。电力似乎是最符合智能分散标准的电力,也是最有可能建立能源互动网络的电力。当时,也有人担心智能电网与能源互联网的融合。然而,两者之间的区别仍然很明显。智能电网在现有电网的基础上更加强调智能化和信息化,更加强调自上而下。能源互联网应该自下而上形成一个网络。工业界有不同的看法。“互联网+”的思想显然没有强调实现类似于信息的能源流动网络,而是强调提高能源系统的效率。这种观点更切合实际,更有利于新能源企业和信息技术企业。因此,它得到了业界更多的支持。事实上,自《全球能源互联网》一书出版以来,中国能源互联网的发展已经开始向两个方向发展。一边是国家电网公司领导的能源互联网,另一边是其他企业的能源互联网。在许多人的眼里,国家电网公司在辩论中使用了“劫持问题”的方法来干扰能源互联网的概念。让市场和决策者不能绕过国家电网公司来讨论能源互联网。就意识形态争议而言,中国可能没有公司能与国家电网竞争。此后,关于能源互联网定义的讨论也少得多。强大的企业都专注于满足市场需求和寻找商业模式。国家电网赢得了这场能源互联网概念上的争论,并在中国能源互联网发展的后半期赢得了发言权。
让UHV走向世界
2015年9月26日,习近平主席在联合国发展峰会上提出中国“探索建设全球能源互联网,推广清洁绿色方式满足全球电力需求”的倡议。这将使国家电网公司在能源互联网上处于领先地位。作为全球能源互联网的创始人,刘震亚可以说为这一目标孜孜不倦地工作。仅在2015年,刘振亚参加的会议包括但不限于:
1.教科文组织巴黎总部商业和气候峰会2。芝加哥全球能源互联网中美技术设备研讨会3。巴黎第21届联合国气候会议商业论坛
4.柏林全球能源互联网中欧技术设备研讨会
5.在苏州国际能源论坛的这些会议上,刘振亚的演讲只有一个主题:全球能源互联网。
什么是全球能源互联网?它是以超高压电网为骨干的电网结构,是全球能源大规模开发、配置和利用的基础平台。事实上,它是“超高压电网+智能电网+清洁能源”。这不是我的定义。这是刘振亚在推广全球能源互联网时反复提到的一个概念。在刘振亚构建全球能源互联网的路线图中,第一步是国内电网互联,第二步是跨国电网互联,第三步是全球电网互联。
看上面的图片。你明白吗?刘震亚的想法是把UHV建设成一个完整的世界。从全国性网络到全球性网络。刘震亚想到了别人不敢想的事情,说出了别人不敢说的事情。遗憾的是,时间不允许刘震亚去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所以我们不知道是否能做到。全球能源互联网的基础似乎也是全球清洁能源的大规模发展。然而,与里夫金的第三次工业革命相比,全球能源互联网仍然建立在传统的“发电-输电-配电-使用”的电力系统之上。真正的能源互联网打破了线性电力系统,电力传输和分配可以是线性或点。事实上,里夫金的下一本书《零边际成本社会》很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风景已经成为能源互联网的核心,根本原因是它的边际成本可以无限接近零。然而,在全球能源互联网系统中,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得到考虑:北非有清洁能源光伏,欧洲有电力需求。
建造一个超高压从北非向欧洲传输光伏电力可以满足欧洲的电力需求。这就是全球能源互联网的逻辑。但是费用呢?经济效益如何?低价、稳定供应、清洁环保是人类社会对能源和能源“不可能三位一体”的终极追求:你不可能同时满足三点。一般的政府决策或企业战略是试图满足两点,并试图平衡第三点。当我们进入全球能源互联网,我们只看到它是清洁和环保的。随着中国在UHV的成功,国家电网承诺稳定供应,但这是一个未知的数量。至于低价,它已经完全被忽略了。
寂静和繁荣都是沉闷的。
失去了强大企业家的国家电网公司放慢了超高压战略的步伐。自然,它不能继续推进其“向世界建设超高压”的先进意识。2016年5月,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国家能源局和其他八个部委联合发布了《促进电力替代指南》。
“以电代煤”战略开始实施。在超高压的速度正在放缓之际,这给了电网公司一剂强心针。舒银彪牢牢抓住了“再电气化”这一点,并将其提升到了新能源革命的高度。在舒银彪对能源互联网的阐述和解释中,UHV和世界不再是核心观点。
“新一代电力系统”成为舒银彪时代国家电网公司能源互联网战略的制高点。与传统电力系统相比,新一代电力系统的物理特性、设备基础、运行特性和控制方式将发生根本性变化,具有广泛互联、智能交互、灵活、安全可控、开放共享的特点。
如果说舒银彪的能源互联网战略似乎抛弃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全球UHV网络,其实质就是电网企业的能源互联网。然后,国家电网公司推出的新的“互联网加服务”更加令人困惑。如前所述,“互联网加”战略已经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因此不难理解国家电网公司已经采取了一些行动。然而,如前所述,“互联网+”已经被国家电网公司的“问题劫持”击败。在电力改革的背景下,国家电网公司提供了更多的“互联网+”工具,与发电公司和售电公司争夺客户市场。能源互联网本身在国家电网公司中的地位和重要性发生了迅速变化。在寇威时代,“三型两网”企业转型蓬勃发展。国家电网公司也提出了建设世界级能源互联网企业的口号。
从全球能源互联网到世界一流的能源互联网企业,国家电网公司对能源互联网的看法、观点、作用和重要性正在悄然发生变化。起初,能源互联网是国家电网公司必须抓住的概念制高点,是UHV战略进一步推进和发展的动力。渐渐地,国家电网公司的任务、使命和优先事项已经悄然改变。当电力改革开放和保护其“一亩三分地”比“开放边境和扩张土地”更重要时,能源互联网已经从“产出”转变为“援助”。
一个能源互联网,每个表达严格地说,这个表达是不准确的。
今天,没有人能描述能源互联网。准确地说,每个企业现在都在自己的互联网上运行。让我们先看看电网公司。毛伟明上任后,有传言称国家电网公司的互联网改造措施将成为“禁忌”。
在毛伟明也提出将国家电网公司建设成为具有中国特色的国际领先能源互联网企业后,许多人松了一口气:幸运的是,能源互联网还在。4月,郭旺举行了两次“新基础设施”会议。
能源互联网第一次没有太多内容,只提到“加快现代信息通信技术的普及和应用:积极推广5G示范应用,建设和运营好大数据中心”。第二次会议的内容更加明确。加快新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是电网向能源互联网转型升级的关键。由此可见,毛伟明对能源互联网的改造升级与寇伟的思路并无根本区别:仍是推进平台运营,加强国家电网公司数据增值实现和业务模式创新。国家电网公司的能源互联网的故事在这里几乎是一样的。
但是中国能源互联网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提出“全球能源”概念的新奥国没能赶上中国能源互联网概念最热时期的快车。
当然,我们不知道新奥地利是错过了这个机会,还是根本不打算去兜风。现在,随着电力的销售,新奥通用能源服务整合了冷、热、气、电,可以说是标准的综合能源。新奥地利现在正将其项目扩展到全国。
从点到线,到面,新奥地利正在走向互联网。从长远来看,从顶级风机制造商到清洁技术企业,长远的眼光开始尝试突破“能源”的限制。从WindOS到EnOS,从能源互联网到物联网。长远的眼光对中国能源行业的商业状况有着非常清晰的认识。正如张磊所说:“我不在乎意识形态,重点是满足市场需求和找到商业模式。”
新奥地利正在走自己的路,看起来像是一步一个脚印。
玩新技术的前景看起来很聪明,充满科技感。中国的能源和互联网先驱已经完成了充满戏剧、冲突、商业智能和游戏的漫长发展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