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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在首相官邸前抗议森友学园的丑闻。 本周，日本政坛发生地震，安倍晋三首相、麻生太郎财务省大臣等政界高官陷入了“森友学园低价国有土地购买问题”的丑闻。 最近，媒体爆炸，在野党缺席国会表示不满，抗议首相官邸要求安倍内阁下台的市民也不少。 森友学园问题，自去年2月进入公众视野以来，经过1年多仍在发酵，令人吃惊的“新材料”层出不穷。 在很多关于这件事的报道和评论中，“忖度”是出现频率非常高的关键词。 这句话意味着读懂对方的心，看着对方的眼色行事。 被森友问题束缚的情况下，特别是行政官僚推测安倍夫妇的喜好后，决定以低价将国有土地卖给“亲信”。 忖度一词很好地反映了现在日本政治家和官僚的暧昧关系，也是理解森友学园问题的突破口。 为了阐明“忖度”在森友学园问题中所起的作用，笔者首先整理了这件事的曲折全过程。 “森友学园低价国有土地购买问题”1951年，森友宽在大坂建设了冢本幼儿园，成为森友学园的前身。 森友宽的女婿笼池泰典继承幼儿园后，于1971年成立了学校法人森友学园。 该学园将从日本传来的文化作为授课的重点，尽全力培养孩子们的“爱国心”。 园生齐唱《君之代》，背诵战前教育文件《教育谕语》的视频在网上传播，被批评为“右翼民族主义色彩太浓”。 但是，日本政府对该学园的学业宗旨持宽容乃至表扬的态度。 安倍晋三夫人安倍昭惠去年4月来视察时，被园生对安倍晋三的“爱”感动得流出了眼泪。 年10月，时任防卫大臣的稻田朋美向笼池发送了感谢信，表彰了为培养爱国学生所做的努力。 前防卫大臣稻田朋美向森友学园理事长发表的感谢信 年9月，为了在大阪府丰中市新建“瑞穗国纪念小学”，森友学园向财务省下属的近畿财务局申请了土地出租。 年5月，近畿财务局与森友学园签订了“定期租地合同”。 几个月后，国土交通省批准了学校建设申请，年底正式开工，安倍夫人欣然同意成为小学名誉校长。 第二年3月，森友方面向近畿财务局报告土地上有大量垃圾，表示了购买的意向。 这块土地本来是9.56亿日元(约5660万人民币)，但以混入垃圾后的土地质量不良和垃圾清除需要8.2亿日元为理由，经过双方协商，近畿财务局以1.34亿日元出售了这块占地面积8770平方米的土地。 但是，近畿财务局几年前以“报价过低”为由拒绝了大坂音乐大学以7亿日元购买该地的申请，考虑到丰中市以每年14亿2千万日元购买了相当于相邻面积的土地，1亿3400万日元的价格怎么看都太便宜了。 而且，解决垃圾的费用是否真的要花8亿日元，所谓的“大量垃圾”是否只是廉价出售的借口，各种推测都很吵闹。 被取消学业资格的“瑞穗国纪念小学” 从年1月20日开始定期国会如期召开，森友学园问题成为国会争论的核心。 笼池先生被国会传唤接受质疑时第一次使用了“忖度”一词。 据说财务局积极低价出售土地，可能是推测了首相夫妇的意向。 由于安倍夫人和森友学园关系密切，笼池多次表示对安倍晋三的敬仰，以创建“安倍晋三小学”的名义筹集资金，因此在野党议员在国会就森友学园廉价购买国有土地一事向安倍氏提出了问题。 安倍坚决否定与笼池的关系，在2月17日的众议院预算会议上说:“如果与妻子有关系，他将辞去内阁总理大臣和国会议员。 在野党当然不放弃，财务省财务局长佐川宣寿出席国会接受提问，被要求说明事件的经过。 佐川作证说近畿财务局和森友学园买卖土地的谈判记录在交易结束后被完全销毁，双方也没有就土地的销售价格进行协商，掩饰了财务省的监督责任。 在野党本来打算传唤安倍夫人作证，询问是否向笼池捐赠了100万日元，建立了2人的亲密关系，但被自民党拒绝了。 森友学园问题是安倍夫人辞去名誉校长职务，被取消了瑞穗小学的学业资格，笼池夫妇因涉嫌国家补助金诈骗而被捕，结果暂时告一段落。 在10月举行的众议院选举中，自民党大胜，似乎没有受到这件事的负面影响。 但是，媒体和在野党没有停止对事实的探索。 年3月2日，朝日情报宣布，财务省去年向国会提交的近畿财务局和森友学园两个土地租赁和买卖批准文件被篡改，不是原件。 这篇报道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其他媒体纷纷跟进。 8日，每日情报报道，除上述两份文件外，其他相关文件中关于土地价格协议的复印件也被删除了。 9日，事态进一步恶化，森友学园的土地交易负责人之一近畿财务局的男性职员在家中自杀了。 财务省去年2月在国会作证不与森友学园进行地价谈判的佐川宣寿(去年7月晋升为国税局长官)宣布辞职。 他公开在国会作伪证的行为可能会受到法律追究 12日，反复隐匿原件、反复辩解的财务省终于承认篡改相关文件，财务省首脑麻生太郎拒绝辞职，但必须向国民道歉。 现在，这14份批准文件(共计78页)的原件和删改版在网上公开，删除部分主要与以下方面有关。 ①提到森友学园的“情况特殊”，作为一例应该区别对待的表现全部被删除了。 ②财务局和森友就地价进行谈判的协议相关复印件全部删除 ③“安倍夫人被学园的运营方针感动得流泪了”，安倍晋三财务省大臣麻生太郎标榜森友学园园长笼池和同样的保守组织“日本会议”的成员等，森友和政界高层从非常紧密的复印件中全文被删除了。 换句话说，删改文件的首要目的是洗掉财务局廉价的销售地。 但是，无论是否与政治家有直接关系，从近畿财务局向首相的“亲信”廉价出售土地，到财务省官僚首脑作伪证辞去“背锅”，可以看出官僚细致“忖度”首相心情的低沉姿态。 技术官僚机构越来越受到首相官邸的强烈压力，要维持原来的超然独立地位并不容易。 公开森友学园的相关批准文件和被删改的朝日信息的报道 “安倍一强”背后的官僚机构政治家与官僚的关系，是日本政治学界一直关注的重要议题。 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实现了经济的迅速发展，高效勤奋的公务员(日本被称为官僚)系统做出了很大贡献，公平、中立、廉洁的国家守护者的形象深入人心。 但是，很多政治学家指出，官僚集团迅速达到高峰后，一定会走下坡路。 实际上，垂直型行政管理模式在80年代各省厅之间的信息表现不良，引起了互相抓住胳膊肘的弊端。 官僚机构势力过大的另一个坏结果是政党实力薄弱，民选议员的决定权在“官僚主导”的政治环境中被架空，唯一的事业似乎是在官僚制定的草案上签字盖章。 为了加强“政治主导”的决策模式，桥本龙太郎前首相于1996年大规模重组中央省厅，压缩官僚机构的职权，消除省厅之间的争权。 非常有个人魅力的前首相小泉纯一郎在2001年就任后，通过对邮政公社、住宅金融公库、交通法等机构实施民营化措施，将行政决定权返回首相官邸。 2009年，民主党(现民进党)在选举中战胜自民党，结束了后者长时间的政权。 民主党元老菅直人、鸠山由纪夫等人都主张“内阁主导”“去官僚”，将官僚赶出政界的势头很大。 但是，去年3月11日发生了东日本大地震，缺乏政权经验的民主党在前所未有的多种多样的灾害面前措手不及，没有应对不当。 我认为解体的原因之一是政府不能与官僚合作，技术官僚在救济应急行业的经验和知识没有充分发挥。 民主党迅速被民众抛弃，自民党下野仅3年后恢复了政权。 安倍氏从就任当初开始，就强调政治家和官僚之间不留芥蒂，齐心协力的和谐关系会诱发“政治主导”的良性迅速发展，政官关系进入蜜月期。 但是，与民主党相比，安倍将首相官邸作为“司令塔”，带领内阁成员发展“安倍经济学”，使国会批准解除集体自卫权的安保法案，推进改宪事业，几乎没有给官僚喂食的机会。 安倍担任首相4年来，官僚对官邸的决策越来越倾听，只剩下接受命令行动的部分了。 在“安倍一强”“政强官弱”的背景下，森友学园问题的官僚机构(主要是财务省、近畿财务局)讨好、客气、包庇安倍晋三首相等政府高官，也很容易理解。 政官金融界的勾结互利历来是日本政治的一大弊病，随着在特定政策业界有很大影响的“族议员”的退场，以及官僚退休后选择相关公司再就业的“庸俗”制度的废除，三界勾结不比以往严重。 但是森友学园问题再次使政坛的黑暗面暴露在人们面前 如果媒体和在野各党没有穷途末路的话，也许会在不被上帝知道的情况下隐瞒至今为止没有人承担的腐败。 森友学园问题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安倍热心的改宪事业和财务省主办的增税程序有可能会停滞。 如果不能抛弃“忖度”这样的政治文化糟粕，安倍内阁和财务省可能需要更短的时间才能恢复民众的信任。 (本文来自澎湃信息，越来越多的原始信息请下载“澎湃信息”AP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