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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大利佛罗伦萨洗礼堂( the baptistry of florence )马赛克画中，坐在燃烧火焰王座上的撒旦吞噬着下地狱的灵魂。 来源:保罗·威廉/盖特伊图
利文斯顿:在1229年的《恶魔圣经》( codex gigas )巨书中，独特而闻名的恶魔撒旦画像被描绘在整个页面上。 而且，在包括该页在内的附近几页中，复印和纸都比全书的其他部分严重黑化。
恶魔圣经中的撒旦形象
专家认为这种现象发生的原因是这个恶魔的图像很常见。 这一页更加频繁地暴露在阳光下，羊皮纸吸收了越来越多的紫外线而黑化。 当然，神秘主义者不这么认为。 据说这本书的抄写员是僧侣，因为触犯了修道院的律条，会被施以酷刑。 为了逃避严厉的惩罚，他发誓一夜之间做一本包含所有人类知识的书来永久表彰修道院的荣耀。 将近午夜的时候，他明白自己不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把灵魂出卖给恶魔，在恶魔的帮助下他抄写全书，把恶魔的画像加到书上展现了撒的力量。 恶魔在书里的能量侵蚀了书的所有者和书本身，给书的所有者带来了不幸，恶魔画像附近的页面也像被火烧毁一样黑化了。
追溯人类宗教的历史，早期恶魔的形象并不像恶魔圣经那样凶恶，但本文试图找回那段往事。
恶魔最有名的形象可能来源于英国诗人约翰·米尔顿( john milton )在1667年写的杰作《失乐园》( paradise lost )。 这部史诗讲述了两个故事:一是人类的堕落，二是天使的堕落。 路西法( lucifer )曾经是天使们中最美的。 他背叛了上帝，成为了恶魔，人类的敌人。
“正相反，发出全身的火焰，从净水的天空中
跌倒了，向这个大胆全能的权利者
挑战的神魔急速落下，一直落下
无底的地狱深渊，被囚禁着
金刚破碎的枷锁和永远不灭的刑火中”
——《失乐园》，朱维之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4年
在弥尔顿的《失乐园》的启发下，威廉·布莱克( william blake )于1808年创作了一幅以撒但的堕胎天使反抗上帝为主题的版画。 图源: v a博物馆，伦敦
在形成角色时，弥尔顿借用了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初期逐步形成的恶魔概念:上帝与人类的敌人、魔女的统治者、罪恶的诱发者。 在基督教国家的集体意识中，恶魔的形象如此，几乎一成不变，但其本源却相当多而庞杂，可以追溯到多个来源，不仅仅是圣经。
基督教的《圣经》中只有几个关于恶魔的记载，恶魔的面孔并不清晰。 在《创世纪》中，引导夏娃的毒蛇和撒但密切相关，但神学家们认为《创世纪》一章的写作时间比恶魔这个概念的出现还要早。 以赛亚书和以西结书中有一段隐约提到路西法的堕落。 旧约中的撒旦不是上帝的敌人。 正如他在约伯记中所做的，他似乎是个更具体的小人。
蓝色恶魔
图源: bridgeman/aci
这幅镶嵌画位于意大利拉文纳州的新圣阿帕里阿斯神庙( Basilicao FSant’Apollinare Nuovo )，可能体现了基督教关于恶魔的最初想象。 这幅6世纪的镶嵌画展示了身穿泰尔紫色的耶稣基督在最后的审判中静坐的样子。 他筛选救赎者的灵魂(用羊象征)和被诅咒者的灵魂(用山羊象征)。
羊后面站着红色天使，被诅咒者后面有蓝色天使。 两个天使背后的光环本来就是权力的象征，不意味着神圣。 蓝天使可能是路西法，也就是后来被称为撒旦的堕胎天使。 与之后的印象不同，这里的路西法美丽，不是光芒四射，长着角和蹄的红色怪物。 在6世纪，红色是天堂的象征，但在之后的数百年间，它只让人联想到地区的火焰和恶魔。
在新约中，撒但变成了邪恶的力量。 他促请耶稣放弃自己的任务:“你向我俯伏，我就把一切都给你。” 马太福音4:9。 他也被描绘成灵魂猎人:《彼得第一书》说:“慎重，警醒。 你们的敌人恶魔像咆哮的狮子一样来回走动，寻找能吃的人”。 彼得前书5:8。 在《启示录》中，撒但已经成为灭世猛兽，意志坚决渴望上帝和天堂。
在《武大译》中，《新约》和《旧约》两个恶魔首次连接在了一起。 这个4世纪的拉丁语译本是从《希伯来语经卷》翻译的。 以赛亚14中，有“披着光的人”之意的古代国王路西法出现，是从天堂掉下来的。 响应以赛亚的文案，耶稣在路加福音10:8说:“我看见撒但像闪电一样从天上掉下来。” 在5世纪、中世纪初期，作者们开始用《武大译》《以赛亚》中路西法的名字称呼《启示录》中的堕胎天使的领袖。 他和同党们被扔进了深渊。
恶魔主题作品
图源: bpk/rmn -地线阵列
圣奥古斯丁( st. augustine )等早期基督教作者认为恶魔是堕胎天使。 他的邪恶是反对上帝，但恶魔本身依然保存着天使的成分，不是物质世界的存在。 当恶魔为自己选择身体时，他会尽量选择与邪恶无关的面孔，比如美丽的女性和圣人的形象，从而更好地欺骗受害者。 但是，许多中世纪的画家为了清晰地表达绘画的主题，把恶魔的形象塑造得有多可怕，有多可怕。 上面的“恶魔给圣奥古斯丁看《邪恶之书》( thedevilpresentingst.augustinewiththebookofvices )。 这幅板绘是15世纪末期由米歇尔·培切( micheal pacher )制作的。
图源: scala、florence
中世纪艺术品的恶魔形象往往异想天开，被罪恶扭曲成恐怖的形式。 他的身体像野兽，有尾巴、长耳朵、爪子和蹄。 这个形象可能来源于古代的面包神( pan )和好色的萨蒂尔( satyr )。 恶魔也有翅膀。 中世纪初期，他们披着羽毛变得和天使一样，但到了12世纪变成了兽皮和蝙蝠。 在这座浪漫的柱头雕刻中，我们看到两个恶魔拖着被吊者的绳子。 死人是犹大( judas )，曾经背叛了耶稣的门徒。
图片来源: akg
过去，把灵魂卖给恶魔这件事唤起了欧洲人的想象。 10世纪，甘德斯海姆的哈罗·斯维塔( hrotsvitha of gandersheim )写了主教特奥菲拉斯( theophilus )与恶魔签订合同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公元后6世纪。 西奥菲拉斯在大主教面前名誉扫地。 在犹太巫师的帮助下，失去宠物的主教同意用自己的血订立契约，用自己的灵魂换取权力。 但他立刻后悔，向圣母玛利亚求助，最终成功解除了与恶魔的契约。 祈祷书《马斯特里赫特的刻书》( maastricht hours )中描述了狄奥菲拉斯和恶魔的契约的故事(上图)。 这本14世纪的图画书现在是比利时列日制作的，现在在伦敦大英图书馆( british library )展出。
图片来源: akg
13世纪，法国诗人拉托贝夫的戏剧《特奥菲拉斯的奇迹》( le miracle de théophile )将这个故事转载到了更多的媒体上。 结合16世纪的真实人物、居住在德国北部的炼金术士浮士德( faust )，这个故事成了我们现在熟悉的版本。 在1592年英国剧作家克里斯托弗·马洛( christopher marlowe )的剧本中，浮士德和恶魔用自己的血订立了合同，使恶魔的法力得以在今后24年中得以利用。 时间一到，那股力量抛弃了他，浮士德被拖进了地狱。 上图是1620年版这部剧的标题页。
图源: scala、florence
非利士人( philetus，左一)的身体被恶魔之术固定不动了，雅各(耶稣的12个门徒之一)有驱鬼的衣服。 这个中世纪的故事还出现在法国沙特阿拉伯主教座堂( cathedral of chartres ) 12世纪的彩窗上(上图)。
到了15世纪中叶，恶魔带来的恐惧深入人心，牧师也不例外，有些神职人员受其启发开始制定驱魔指南。 1450年前后出版的《埃吉迪乌斯之书》( livre d'egidius )就是其中之一。 驱魔人可以从中学习他们的敌人，更好地准备和恶魔对抗。 如果有人被灵魂附体，驱魔人首先要评估灵体的来源:地狱(被诅咒的国家)或炼狱(善良有缺陷的灵魂进入天堂之前短暂停留的过渡空 )。 。 在与恶魔对话之前，指南警告驱魔人“带着悔恨的心”狂热地祈祷。 然后，驱魔人问了恶魔的名字，开始盘问。
图源: dea
在法国勃艮第圣蒂博尔大教堂( church of st. thibault ) 14世纪的祭坛雕刻中，圣希尔板( st. theobald )给被装男子驱邪。 驱魔师指南《艾吉迪乌斯之书》中的建议是，如果灵体来自炼狱，驱魔人应该问他们在炼狱里待了多久，为什么来到人间，为什么选择了这个身体。 他们还问灵体，如果他们是好灵体，仍然期待上帝的仁慈，为什么他们要做伤害这种人的事。 如果灵魂来自地狱，问的问题就不一样了。 问题包括他们的罪行和惩罚细节，以及地狱里的酷刑是更可怕，还是上帝的恩惠更坏。
图源:电气发光
这幅12世纪末由凡尔登的尼古拉( nicholas of verdun )画的祭坛画被藏在比利时图尔奈圣母主教座堂( cathedral of tournai )中。 描写了罪人下地狱的场面。 中世纪地狱的描写根植于基督教的核心思想:耶稣基督再次降临人间，人类将受到最终的审判。 当时的多幅画作描绘了审判日的场面:好人有福进入天堂，罪人受罚下地狱。
插图来自《上帝之城》15世纪的手稿，描绘的是异教徒作家阿普雷乌斯看恶魔的样子。 图源: prisma
今天，圣奥古斯丁(公元354-430年)被认为是继圣保罗之后最重要的基督教作家之一。 他对恶魔的态度相当认真，除了和恶魔比较写了短书外，他的专著《上帝之城》( the city of god )中也有很多关于恶魔的趣事。
在他关于恶魔的专着《恶魔占卜》( de pinatione deamonum )中，奥古斯丁说恶魔可以看到未来。 他们有翅膀的身体拥有“敏锐的发现内在力量和快速的移动能力”，他们已经能够在很多事情发生之前预知其结果。 但是，由于凡人洞察力的迟钝，人类只能后退。 不仅如此，由于恶魔极其漫长的寿命，他们比人类积累了越来越多的经验……恶魔不仅能预知未来，还能奇迹般的做事情。 有些人认为祭祀恶魔、崇拜恶魔是合理的，因为这些能力都在人类的能力之外。
旧神和新神
恶魔的形象在中世纪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意大利拉文纳新圣阿帕里纳神庙的以审判日为主题的6世纪镶嵌画中，撒旦的形象仍是蓝色天使。 他这个样子最终被凶恶的形象所代替。
恶魔身体的许多动物特征可以追溯到基督教以前的宗教。 最初的来源之一是名叫莉莉·托斯( lilitu )的恶魔，出现在古巴比伦的复制品中。 有那样翅膀的雌性恶魔在夜晚的天空空飞行，诱惑男性，袭击孕妇和婴儿。 在犹太文化中，这个女恶魔发展成了莉兹( lilith )，亚当的第一个妻子。 松鼠象征着情欲、反叛和不虔诚，这些优势后来与基督教的恶魔联系在了一起。 另一个与撒旦相关的古代神灵是别西卜( beelzebub )，名字大意是“苍蝇之王”。 宿雾原本是迦南的神，在《旧约》中被希伯来人视为应该回避的假神。
恶魔向基督提议，只要只信仰他，就赋予基督统治全世界的权利，但基督拒绝了恶魔。 14世纪的祭坛画《至尊》( majesty，maesta )、杜乔·迪·博尼塞尼亚( duccio di buoninsegna )作。 纽约弗里克集合( the frick collection )。
在基督教中，恶魔的形象也受到了以前流传下来的影响。 基督教起源于罗马世界，早期信徒反抗异教神灵，将其视为恶灵。 半羊半人的面包神是象征自然欲望的神，他对肉欲庞大的胃口很容易就把他和禁忌联系在了一起。 他的山羊角和羊蹄成为罪恶的同义词后，出现在艺术家笔下的恶魔身上。
他重建了恶魔，从最有名的艺术家，到小村庄的手工业者都参与了这个过程。 恶魔的象征形象正式变成了蜥蜴通常长翅膀的地狱的象征。 画家们，例如裘德( giotto )和弗朗杰里科( fra angelico )，经常在以最终审判为主题的素材的画上画恶魔。 在这些画中，贪婪的撒旦坐在地狱的中间，愉快地咀嚼着罪人们的灵魂。
世界上最有名的文学作品之一，但丁的《地狱》( inferno )更深刻地表现了恶魔的形象。 作为《神曲》( pine comedy )的一部分，这些章节发表于14世纪初。 但丁描述的是地狱的最深处，那里是撒但盘踞的地方。 恶魔有三张脸，“嘴里他用牙齿咬着一个罪人……他就这样折磨了三个罪人”。 在撒旦的脸上，“有两只巨大的翅膀……翅膀上没有羽毛。 但是，形状和质感和蝙蝠很像”。 (《神曲:地狱篇》，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 ）
文艺复兴初期画家法拉·安吉莉卡，约在1431年创作了《最后的审判》( the last judgment )，生动地表现了地狱的细节。 图源:电气发光
恶魔们用枪和长矛追赶群众，其中不分主教和平民、男男女女，把他们逼进了地狱。 大部分艺术家都会描绘等待着他们的惩罚:罪恶的人们被剥光，灵魂被折磨，他们被毒蛇缠绕，被火焚烧，吞噬熔化的黄金，或者互相撕成碎片。 这样的画有共同点。 怪物般的撒旦位于中央，野蛮地吞噬着罪恶的人们。 法兰茜莉卡的作品也不例外。 他的撒旦坐在画面底部的大锅里，咬着被惩罚的灵魂，孩子不停地搅拌着锅里满满的尸体。
自发的邪恶
恶魔神学上的概念也在这个阶段发生了改变。 中世纪，他的作用类似旧约:他是人类的敌人，但不主动出击。 随着时间的变化，撒但发展成了攻击性很强的邪恶势力，越来越多的人的灵魂为己任。
希腊神话中的达蒙( daimon )是曾经与人战斗的灵体和次神。 这个概念是恶魔新形象的重要部分。 从公元3世纪开始，新柏拉图主义( neoplatonism )这一神秘主义学派吸取了巫术的成分，呼吁代蒙以获得反馈。 新柏拉图主义和基督教不完全兼容，但与灵体的信息表达兼而有之。 仪式没有动摇基督教的神，而是督促人类实现愿望，祈祷只是虔诚的说明。 如果达蒙真的听从了某个人的号召，他们一定和撒但在一起了。 他们以援助的名义，欺骗人类，导致了人类的堕落。
灵体召唤
普林尼( pliny the elder )是手绘本文字m的装饰画，画中是魔法圈。 来源:威尼斯圣马可国家图书馆( biblioteca nazionale marciana )/dagli orti
通过中世纪心灵法师用的手册，我们可以一瞥他们的仪式。 这些指导性资料中最有名的是《圣经》中记载的国王所罗门( solomon )所传达的“魔法”。 所罗门的钥匙( key of solomon，clavicula salomonis )被认为是在14世纪建立的，包括召唤恶魔，赋予恶魔力量的仪式。 也有亵渎神灵的祈祷，要求恶魔遵从祈祷者的意志。 在《祈祷者》一节中，通灵师咏唱词的文案如下。 “来吧，准备好，无论你在宇宙的何处，都听从上帝的声音，遵从最高者，遵从创始人名字的禁忌。 我希望你知道这个信号会叫你……听从我们的命令。 ”。 这个步骤完成后，让大师完成他的工作，重新画圆，燃烧香熏。
中世纪翻译成拉丁语的古代作品越来越多。 经院哲学运动从这个时候开始，就试图将早期教会的教育和异教中的科学、哲学，甚至是通灵学、灵体和召唤恶魔的学问结合起来。 通灵师在恶魔面前暴露的行为是自作自受。 1326年，教皇约翰二十世( pope john xxii )发布敕令《在他的了望塔》( super illius specula，upon his watchtower )，宣布所有犯下巫术罪的人都被判为异端，将在木桩上被烧死。
14世纪，欧洲黑死病肆虐，饥荒战乱蔓延，进入黑暗时期。 对恶魔的恐惧和恶魔的影响进一步增加，猎巫运动的大规模爆发就是说明。 与通灵师的情况不同，教会认为女性才是被恶魔喜欢的伙伴。 女巫们与恶魔订立契约，代替他作恶。 不再被认为恶魔欺骗了，而是主动和恶魔合谋违背上帝。 到了这个时期，恶魔不再是被动的观望者。 他成了积极分子，来到人类，窃取灵魂，召集人手为他行动。
